全球经贸治理研究网络“农业国内支持改革方向与路径”绿屋研讨会顺利召开

4月10日，全球经贸治理研究网络（NITIS）2022年第二期内部研讨会“农业国内支持改革方向与路径”在线召开。WTO前副总干事、NITIS总顾问易小准大使主持会议，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教授程国强进行专题报告，瑞士箂科中心执行主任、瑞士“多边主义之友小组”创始人兼总裁卢先堃教授以及中国驻WTO使团农业参赞贡锡锋分别进行了点评。

易大使首先介绍了农业谈判的背景。他指出多哈回合谈判失败的主要原因其实并不是谈判机制的问题，本质上是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农业谈判上的矛盾无法调和。农业在各国长期处于高度保护的状态。农产品的市场准入、出口补贴、农业国内支持是农业谈判的三大支柱，同时农业与工业、服务业的市场准入也密切相关。

程国强教授的报告分为三个部分。第一是农业补贴的历史演进与治理逻辑。在全球贸易保护中，对农业的保护是最早的。20世纪20年代，美国的双价计划就开创了国内农业支持措施的先河。程国强教授介绍了OECD和WTO的农业补贴体系与治理逻辑、农业国内支持合规性判断标准、主要成员AMS约束水平等相关内容。

第二是乌拉圭回合国内支持改革的成效与问题。乌拉圭回合农业国内支持改革的成效非常显著，扭曲贸易的黄箱补贴大幅减少。但其中仍存在规则不平衡、约束不充分、发展关注不足、改革缺乏持续性等问题。WTO成立25年来，农业国内支持的特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，补贴结构调整显著，补贴大幅增加，箱体转移现象明显。发达国家农业补贴的水分很大，很难受到约束。

第三部分是下一步改革的方向与路径。基于上述情况，WTO必须要发挥引领作用，进一步推动新一轮的农业谈判，这其中农业改革的根本目标应该是建立公平规则，维护贸易稳定。但目前削减扭曲贸易的国内支持总量（OTDS）这条路径已经被堵死，农业谈判深陷僵局20年，谈判格局分化，政治意愿不足。对于未来如何推进尚无有效解决方案，但程国强教授提供了一些初步思路。他建议谈判应突出重点、分别突破。要坚持给予发展中国家特殊与差别待遇。例如采取支持工具的白名单路径、基于农业和农产品功能分类建立国内支持约束机制、提出总体国内支持的概念。最后程教授对我国农业政策设计也提出了一些初步设想。

卢先堃教授对报告进行了点评。首先卢先堃教授强调了农业国内支持的研究目的。对于补贴问题，国际上对中国的压力很大，对于农业问题巴西、印度等国坚持自身利益决不放松。其次卢教授补充了农业谈判的背景。最后在建议部分，他认为回归多哈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，粮食安全的白名单也可以更加细化。同时中国要将发展中国家包括最不发达国家的利益囊括进去，可以尝试牵头成立新的农业谈判小组，争取更多支持，避免被美欧等其他成员排除在外。

贡锡锋参赞在点评中提到，目前各方都希望能够推进农业改革，对公共粮食安全储备问题关注度也比较高。如果由中国设计一套指标体系来推动农业谈判的话，要考虑如何让其他国家能够接受。中国此前提出的优先削减AMS提案，目前看还存在一定难度。前方在国内支持政策谈判上的压力比较大，因此十分需要有关AMS对扭曲贸易影响的技术支撑，希望学者们能多提供研究支持，例如对棉花补贴的实证分析上可以更加深入。另外在设计规则时，如何更好地保障特殊与差别待遇也需要考虑。

在自由讨论环节，黄建忠老师首先进行了发言。他认为把农业和农产品分成“出口导向型”与“自给型”在贸易谈判中的共同和相互认定存在障碍，在国家政策的实操上也很困难。能否跳出WTO现有框架，提出更加大胆的中国方案？例如可否借鉴过去纺织品与服装协定方式，由WTO谈定一个全球农业补贴额总配额及其分配办法？另外他认为在财政大量转移支付的长期政策定势下，农业补贴已成为一个显性问题，它与国内财政体制改革有复杂的内在联系。随后李毅红公使发言。她提出目前巴西正在日内瓦积极推动粮食安全部长文件，巴西主要是意识到目前谈判很难有突破，需要重新探讨新的出路。其主要基调是贸易是确保粮食可获得的核心方式，坚决反对G33推动的PSH。当前时局也有成员希望WTO能够就粮食安全发声。这是农业MC12准备过程中可能马上会面临的新问题，希望各位专家能予以关注。李霞老师就最低收购价是否可以通过公共安全的粮食储备实现“黄转绿”进行了提问。

对于自由讨论环节中的问题，程国强教授认为，可以将议程设计转化成谈判方案。他带领的团队目前正在从事AMS对于国际市场扭曲的研究，同时还将从议程设计上入手，再进一步转换成谈判方案。对于农业的保护是经济发展的规律，我们要在政策设计上调整有效性与合规性。对于最低收购价问题不一定要“黄转绿”，但要做到合规。发展中国家要发挥自己的优势发展农业，才能维护粮食安全。卢先堃教授认为可以在补贴的类型上深入探究，总体思路上要回归初心，不要跟随发达国家的叙事方式。贡锡锋参赞提到，目前中国已经在设计自己的议程方案。对于国内支持政策要进行总体评估，思考如何与乡村振兴等国内政策结合起来。对于粮食安全，贡参赞认为成员国应该提高自身的粮食生产能力，保障国内粮食安全。

易小准大使补充了PSH的历史背景，提出在政治上要有清醒的判断。关于粮食安全问题，他认为巴西提出的以贸易自由化来确保粮食安全的想法是不可行的。粮食安全白名单思路可以探讨。对于农业非出口性质的补贴要区分来看，对贸易扭曲度越高的补贴削减的程度应该越大。最后易大使指出，三农问题是中国发展中的头等大事，怎样使农业改革与多边规则相一致，在农业领域进一步改革开放，是我们要研究的重要问题。同时他表示，全球经贸治理研究网络也会支持专家在国际平台上发声，共同将我们的中国故事讲好。

本次在线研讨会共有专家学者七十余人出席，是NITIS近期举办的多场高质量研讨会之一。更多会议信息还将持续发布，敬请期待。